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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产是指妊娠满28周至不足37周间分娩者。此时娩出的新生儿称早产儿，体重1000～2499g。国内早产占分娩总数的5%～15%。约15%的早产儿死于新生儿期。近年来由于早产儿治疗和监护手段的进步，其生存率明显提高，伤残率下降。

早产是一种常见的妊娠并发症，也是造成新生儿死亡的主要原因。但是为什么会早产？这一直是个谜。现在，科学家们提出了一种新观点：胎儿的免疫系统“觉醒”过早，容易排斥母体，从而导致提前出生。

4月25日，《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发表了这一***新研究，来自于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科学家们发现，胎儿的免疫系统之所以会提早启动源于一系列“错误的指令”——母亲感染容易引发炎症从而刺激胎儿免疫机制，胎儿的免疫系统错将来源于母亲的细胞视作“入侵者”，从而生成对抗的炎症化合物。这些化合物会引发子宫收缩，导致早产的发生。

DOI: 10.1126/scitranslmed.aan2263

颠覆旧识

这一***新结论颠覆了过去关于胎儿免疫系统“不成熟”、“不活跃”、“没有功能”的认知。文章通讯作者、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儿童外科和胎儿治疗中心的副教授Tippi MacKenzie表示：“我们发现，在早产的患者中，由于某种感染或者炎症（***常见的早产原因），胎儿系统过早地启动，从而增加早产的风险。”

正常情况下，怀孕期间，来源于母亲的细胞和胎儿细胞在胎盘之间来回穿梭。类似于器官移植，母亲和胎儿的免疫系统是相互包容的，以确保胎儿不会被排斥。这种耐受性由调节性T细胞（Tregs）控制，Tregs负责维持其他类型的T细胞、抑制免疫系统。

“怀孕期间，胎儿与母体的免疫耐受是双向的。除了母亲容忍胎儿的之外，胎儿同样需要忍受母亲的——这一部分事实却一直被忽视。”研究人员解释道。在***新研究中，他们意外发现，早产胎儿的免疫细胞会被激活，并会反过来攻击母体细胞。

胎儿免疫系统“过早激活”

Tippi MacKenzie团队招募了89位正常妊娠的女性、70名早产患者，在她们分娩之后分别采集了所有产妇的血液样本，以及新生儿的脐带血。结果显示，母亲的血液中并没有任何免疫反应的迹象。相反，在早产儿的脐带血中发现了两种激活状态的免疫细胞。此外，早产儿的脐带血中循环有大量来源于母亲的细胞。

两种被提前激活的免疫细胞分别是树突状细胞和效应T细胞。其中，树突状细胞是机体功能***强的专职抗原递呈细胞，负责向T细胞传递危险信号，而效应T细胞则会通过释放细胞因子发动攻击。

相比于正常新生儿，早产儿体内T细胞释放的炎症化合物、肿瘤坏死因子α、干扰素水平相对更高。在子宫收缩（uterine contraction）的实验模型中，研究人员发现，这些化合物能够促进子宫细胞的收缩。

有意思的是，早产儿母亲的T细胞对于胎儿抗原的反应远远低于宝宝T细胞对于母亲的反应。这意味着，这种导致早产的不耐受主要是由胎儿免疫系统驱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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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宫缩或许“迟了”

“胎儿需要在健康的环境中发育成长，包括他们的免疫系统，以确保在正常的时间内出生。但是一旦发生感染或者炎症，树突状细胞和效应T细胞会被激活。”文章一作、马萨诸塞大学医学院助理教授Michela Frascoli博士解释道，“***终，胎儿免疫系统可能会启动一种防御机制，希望离开充满敌意的子宫环境。”

通常用于治疗早产的药物只是为了阻止子宫收缩。但是胎儿的免疫激活现象可能在子宫收缩的几星期前就发生了。所以找到明确胎儿免疫系统是否被激活的关键分子才是诊断和治疗的关键。